凹3:schistad

【EVAK】Darkness |C3


*美国禁酒令时期AU
*大西洋帝国背景 瞎写的 考据党勿追究

*牧师Isak 宗教盲 



深呼吸,好的。



你可以的,这没什么,Isak。



让我们把分针逆向拨转,Isak已经坐在了市政大厅财政部门走廊边的余温未消的木长椅上。



他一手不自觉伸进笼得严实的风衣里,握住了温暖坚硬的银十字。准确的说,这是所有神职人员最常做的举动,以此来缓解他在上帝面前都羞于启齿的紧张情绪。



两天前的某个凌晨,在来自明亮之星的诱惑之下,他和Magnus,好吧,事实上是他挑唆Magnus去地窖里偷偷取了些葡萄酒来,外加一些掺了三分之一水的威士忌。



他们在寝室里小小地搞了个派对,作为迎接圣诞前夜短暂的放纵。沾上了红酒痕的释经学手稿,和Magnus喝高了乱飞的唾沫,让这个属于神职单身青年的聚会变得更加混乱。



然后,然后不知是谁的手摸进了已经半身无知觉的Isak怀中,从内衬口袋里翻出那种皱皱巴巴几乎辨认不出字迹的纸条来,“嘿!瞧我发现了什么!”



原本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一见到那小纸条,本能性地让Isak从柔软的法兰绒沙发上弹起,“操,给我。”



“Isak,过了零点,啤酒兑换券就要过期了。”Jonas善解人意地抢过小纸条,丢进了书桌上他放了不止一周的黑咖啡里。



在Isak真正跳起来打人之前,Jonas一边试图从他手里抢救被拽得几近变形的领口,大笑道:“小天才,趁你脑子还好使的时候,见鬼!电话就在一楼走廊!”



现在想起来Isak简直恨不能一切都没发生,但他也不敢保证有将当时的自己从拽上二楼楼梯的力气。没错,他的手指一点都没有哆嗦,极为顺利地拨出了那串每天念上20遍的数字。



当然,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在凌晨3点发生的,就很完美了。



“……这里是Even。您好,是哪位?”低沉带着鼻音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来的那一刻,Isak发誓他屏住了呼吸。对面的Even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刚刚被打扰美梦的样子,和每次见到的他如出一辙,冷静又清醒。



Isak没说话,事实上,他早从半个月前就开始考虑起如何拨响这通电话,他甚至为此拟定了不下五种方案,但没有哪种,是在喉咙还残留灼烧感的午夜进行的。



“是Isak吗?”他突然笑了起来,原先那种公事公办的疏离语气被这声依旧带着浓重鼻音的笑吹散了。Isak仿佛都瞧见了他笑起时原本不甚明显的眼角纹路。



“唔……是我。抱歉,我,我可能打扰当您休息了。”他结结巴巴,像个刚会默诵餐前祷告的孩子。



“事实上并没有,我也才刚刚结束完工作。等下,让我猜猜,”Isak听见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伴随着椅脚划过柔软的土耳其地毯。Even向后挪动椅子,方便自己架起那过长的腿,“你们应该才举行完什么聚会吧,教会的葡萄酒滋味还不错吧。”



Isak听着他的挪揄,好似他正紧贴着自己的耳朵,连脖颈都红得发烫,“您猜得没错,我……我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您什么时候有空!”



“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什么的……”Isak不自觉用手拨弄起稍长的头发,半靠在贴有泛黄起卷壁纸的走廊墙上,可话还未通过思考,就同香槟气泡一样,砰砰砰地冒了出来。



连最闹腾的Magus都不再发出尖叫,整个建筑安静地享受着来自黑夜的神秘与宁静。Isak听着来自左胸房愈发强烈的心跳,实际他的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直到有人说:“……4点半,我在这之前还有个小小的会议。就在市政大厅,那里的暖气特别足,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会,等我好吗?”



他的声线愈发温柔起来,仿佛掺了双倍的蔓越莓糖浆,又轻轻地落在他的耳畔,好像哄着摇篮床里不肯入睡的婴儿。



Isak的记忆到此就戛然而止了。现在,他正坐在市政大厅硬得有些膈人的长条椅上,捧着财政主管秘书递来的热牛奶可可。总之他不清楚,为何在这样一个严肃场合会有牛奶可可的存在。而自己已经面无表情地呆了十分钟不到了。



Even的女秘书是个看上去有些巴斯克血统的美国人,有这地道的发音,“抱歉,最近突发情况似乎有些多,Even正在抓紧时间处理。”



她端着一小杯浓缩意式咖啡从办公室走出,Isak不怎么擅长同这类职业女性打交道,便掩饰性地走向报刊架,随手取过份报纸来,好让自己有几分年长的姿态。



这是大西洋海岸的官方报刊之一,早已没了新印的油墨味。是Even在报告厅演讲时的某张照片,配合着醒目的“戒酒令,妇女们崭新生活的开始”这样加粗加码的标题,Isak不由接着读了下去。



“这张,我本人似乎没有那么上照。”Isak一抬头,正对上那人满是笑意的蓝眼睛。



他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为了掩饰这一点,Isak慌忙低下头去试图将报纸叠整齐,“我还以为要再等上几分钟,您办事的效率可真快。”



“是不是等很久了,”Even体贴地将报纸从几乎将它揉变形的Isak手里取过,放进了一旁的报刊架上,“嘿,你没喝到那杯热可可吗,怎么手还是那么冷。”



Isak嫌弃捧着那杯可可太傻,早就把它放到一旁,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Even特意叮嘱送来的。他乖顺地将双手都递进那双格外宽大又有力的手掌中去,好像冰块碰上温暖的火焰,一下便化作成柔软的水。



Even将门轻轻关上,并极富暗示意味地上了锁。Isak只听见那一声清脆的咔嗒,旋即就被抵靠在墙壁上。



Even并没有任何话语,事实上,他从进了这屋子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那温和的眼神似乎也随着室内略显昏暗的光线而变得隐晦而具有侵略性。



他的目光好像有实体一般,从Isak今早特意打理过的金发落向M形薄而唇弓优美的唇瓣上。Isak几乎在同一瞬间起了反应,这对一位才刚刚成年的男孩而言,未免太过难堪了。



“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Even看着别过脸去自欺欺人的男孩,他已经完全将男孩捂热了,而Isak现在就像是一块融化的牛奶糖,“从教堂到市中心,这么远的距离,为什么还要赶来见我?”



Isak一向引以为豪的智商在这一刻显示不出任何的作用,他想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与掩盖他疯狂又幼稚的行为,这让他提早陷入了困惑与羞耻之中。



“好吧,”Even挑了挑眉,但这样随意的举动并没有丝毫减轻他身上所带来的压迫感,Isak依旧紧张到只能发出急促的呼吸,“让我来告诉你。”



他像个循循善诱的好老师,可惜传授地却并非什么关于量子力学的正经内容,“你喜欢上我了,对吗,Isak?”



这是今天他第一次说出他的名字,Isak却已经难过得压根没注意到这种小小的福利。从方才起,他满脑子里就只有Even那种似笑非笑的打量姿态,可怕的是,尽管如此,他可恶的心脏却依旧不受控制地企图跳出胸膛。



Isak有些恼怒地准备推开对方过于高大的身躯,却被抓地更紧了,“看着我!Isak!”



他睁大眼,通红的眼眶还来不及滑落下泪水,就被一个吻打断了。



他的身体在那一刻无比诚实地渴望着对方,像是自诞生那一刻起,他所一直等待着的。这使得他半仰起头,胡乱地抓住被摩丝定型过的,整齐漂亮的金发。那些无力的对话,在这一瞬间都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这个吻异常的激烈与漫长,Even湿滑柔软的舌头将他的思绪也一并搅乱成浆糊,他只得依循着本能将那颗高贵的脑袋挽得更低。他觉得自己的腰似乎都要被Even揽得折断了,紧贴着Even,他从来没有想自己会如此渴求,渴求与另一具肉体贴合得如此紧密。



“……你真的太棒了,Isak。”Even凝视着嘴唇红肿,不住喘气的男孩。刚才的吻,好似一阵电流窜入体内,让他恨不能用力将他揉进自己的体内。



他将头发抓到后面,边替Isak整理起衣服,这么冷的天还不肯扣上外套的耍帅男孩,Even无奈地想到,顺手替男孩打了一个漂亮的领带。



“好了,现在的你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Even亲昵地揉了揉眼睛依旧红红的Isak那一头蓬乱金发,“一会和我去吃顿饭吧,是马路对面新开的意大利餐厅。”



他俯身冲Isak眨了眨眼,趁着脸红扑扑的男孩还未反应过来,又再度在他唇间温柔地厮磨起来。有着香甜巧克力的味道,他轻轻地捧住男孩蜂蜜般耀眼的金发,就像是品尝到了真正的日光。


 

不,那分明是神的味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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